“你的意思是说，你们整个App都是用Cocos写的？”听到这个信息，我的嘴角压抑不住的翘了起来。
这次面试的是一家面向养老市场的公司。
“我们的产品主要是提供给老年人使用的，里边会有很多益智的游戏，锻炼老年人的脑力，预防老年痴呆。”线上的面试官介绍。
“哦，这种产品形态就和那些儿童教育类的东西一样，我见过很多了。现在市面上有很多App都会内嵌游戏进去。这个我见得多了。”
“但是，我们这个产品其实不太一样，我们不是内嵌游戏进去，而是整个App就是用Cocos写的。”面试官介绍。
听到面试官这么一说，我忍不住笑了。这是没吃过亏啊。
“其实，我对于直接用游戏引擎来写个App这个事情，是没有什么正面评价的。”我回答：“因为很多年前，我见到过很多有这种想法的人和事情。但是最终的结果都会差，因为游戏引擎写的App, 发热和耗电非常严重。根本没法用。”
听到这里，面试官有一些尴尬：“那如果你选择技术路线会选择什么样子的呢？”
“如果要做App开发，但是又想节省人力资源的话，那我会选类似 Flutter 这种跨平台的开发框架。然后Cocos游戏前期使用H5页面的形式嵌入进去，后期可以把整个引擎的动态库打包进去App里，获得更加高效的运行方式。”
“你说的这个技术路线，我们最开始的时候也有设想过。”面试官回复说：“但是考虑到，我们刚开始组建团队，没有那么多人力预算。所以就先选择用Cocos做整个App的。”
“你们前期这么干也行，但是如果后边市场规模搞起来了，公司做大做强了，这个App被彻底推翻重写是必然的。”我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回复。
因为我这种独到又专业的见地，面试官当场表示我通过了初试。约定好了第二天上午11点去到公司现场进行二面。
第二天的天气很不错，从地铁出来的时候，晴空万里。让我感觉今天也是充满了力量了。不过因为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半个小时，我就在周围溜达起来。这个地方没有啥饭店，公司的一楼只有一家老乡鸡和一家大米先生。如果真的入职了，估计以后就天天吃这两家了。
大厦的前台接待告诉我这家公司位于三楼，但是Boss直聘上写的地址却是二楼，这让我觉的他们做事有点糙了。当我11点进入这家公司的时候，HR却在Boss上告诉我，她有事情耽搁了，正在抓紧往公司赶，请我稍等一下。
于是我就坐在会议室里大量了一下公司。公司的面积大概在五十个平方。外边的大厅里有两排座位。大概坐着不到十个人。
这些应该是研发，美术这些岗位吧。我心想。因为昨天的面试官告诉我，公司现在大概有二十个人，其中有很多出去跑养老院的销售岗。
不过这个会议室倒是挺大的，都能坐下十个人。还有一些绿幕，挂在墙上。看样子，他们可能会在这里拍一些视频。
耐心等到十一点半，HR终于来了。HR的年龄大概在三十五岁上下，而和他一同进来的还有两位四十五岁左右的领导。一位技术领导，一位业务领导。
“真的非常不好意思，夏先生。”HR的道歉还是挺诚恳的：“上午在养老院那边有事情耽误了，让你久等了。”我的个性里对于守时是非常看重的。每次有事情都是提前到的。所以对于迟到这个事情，内心其实是很不满的。但是从HR的表现来看，她似乎并不是因为懒散或者自己对于面试不当回事而迟到。确实是因为公司业务的问题才耽搁了，所以我的心里反倒是觉得这个公司还行。
穿着西装的业务领导跟我介绍道：“我们公司目前已经和很多家养老院在合作了，已经积累了四百个用户。”
当我听到四百这个数字的时候，差点没笑出来。这是个很值得炫耀的数字吗？不过转念一想，也可能是我真的是不懂这个养老行业。大概四百个初始用户也算是个不错的开头了。现在毕竟才刚刚起步，未来可期也说不定。
“因为我们公司的大投资人有这个养老行业的资源，所以我们这块业务会慢慢越做越大的。这是个蓝海市场，目前就我们一家公司在做呢。”业务领导继续说。
“哦哦，能给我看看你们的App吗？”我询问。
听到这里，三位面试官很热情的打开了桌子上的一台安卓系统的显示器介绍说：“因为老年人的眼睛都不太行。所以咱们公司的App都是安装到这种屏幕很大的平板上或者显示器上供他们使用的。”
我把玩了几分钟这个App。老实讲，如果你不和我说这是Cocos做的，那么我也会认为这个是就是原生的App开发的。做的很像普通App。不过功能也比较简单。也就四五个页面。
这么个东西，你们要做一年？我心想，我来做不是一个月就完事了！不过也可能他们的业务在不断调整，有反复的过程吧应该。
终于到了我最喜欢的谈工资环节了。HR问：“你上家工资是多少啊？”
“N个W。”我回答。
“你的工资居然这么高？！”听到我的回答，HR的眼睛顿时睁大了。
HR 深深呼了口气，似乎她做的一切关于工资的准备都被我说出的那个数字给碾碎了。她现在的脑袋里一片空白，不知从何下手了。愣了大约十秒钟，HR终于缓缓开口了。
“你来之前，我确实不知道你之前的工资居然这么高，但是我也就直接说了吧。我们公司只能给到 M个W（原先薪资的58%）。”
对于这样子的数字，从内心深处我是完全无法接受的。但是经过这几个月的面试，我也明白，再等半年，可能这个价格都拿不到了。
于是我表示接受，然后询问了关于社保的问题。
“没有公积金。社保和税都是按照最低标准交。”HR回答。
“那不行的，我需要申请居住证积分，我小孩上学要用的。我知道目前公司处于成本考虑不能按照全额缴纳。你看这样子行不行，我的工资分成2半，一半发给我，按照这一半全额缴纳社保和税。另外一半发给我老婆，不交社保和税。相当于我和老婆都在你们公司上班。”
对于这个方案，我估算了一下，大概公司的成本每月会额外付出几百元。
HR 听到我的要求后，想了一下说：“你的要求我们收到了，但是公司之前并没有这个先例的，我们需要内部商量一下。然后再通知到你。”
于是，今天的这场面试就结束了。
回到家中，当天我的情绪非常失落。如果人家真的答应了我的要求，让我去上班。我愿意去吗？我能接受这个 58% 的工资吗？不，我不接受，这个工资太低了，至少得再加个5K我才愿意去，我心中暗暗想着。
距离这次面试已经过去了一个月，对于我的要求自然是没有下文了。在这一个月里我的心态从觉得工资低，到也不是不能去，再到该去还得去。也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。
我有的时候也会想。如果那天我没有提出社保的要求，而是当即拍板接受这个offer的话，是不是这个系列就此完结了呢。我也结束失业了。
那会不会即使我当即拍板，人家也要表示再面试几个。然后因为我之前工资太高了，人家担心我干不长，所以刷掉了我呢？一切都犹未可知啊。
不过让我欣慰的是，失业后两周。小黑就入职了新公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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